刘中华散文:冬天的早晨 | |||||
煤炭资讯网 | 2008-4-10 7:46:40 要闻 | ||||
晨起,室温有降。举目窗外,树在摇,线在摆——起风了!也不知是风欲带走空中的电线,还是悬空的电线有意挽留匆忙的风,二者各不相让。最明显的能看到那空中的电线荡过来又飘回去,始终不肯随风而去。随着那一声声尖哨般的鸣叫,还是那电线硬生生地将风撕裂,而且大有只要你来,我就决不留情的气势,此声未消,彼声又起。人们在这尖叫声中只能条件反射般缩缩脖子,掩掩衣领,以背迎风,疾步而行。那远处的已经秃兀的树桠好象在观看一场精彩的表演,摇晃着它那近乎干枯的躯干,发着沙哑低沉的呐喊,不知是为电线的胜利而欢呼,还是向败北的风惋惜,使这冬日的早晨显得愈发凄凉。 在这寒冷的风中,最兴奋的要数那些枯叶了。它们这时有了炫耀的力量和资本。在风的帮助下,又回到了它们原有的高度,甚至有的还有所超越。它们在空中轻盈地舞着,舞着走着,好象整个地球乃至宇宙都是它们的舞台,无拘无束地集体舞着,让人感觉到好似掉入了一个四界无边的舞的空间,眼前的叶子一会旋转千度以上,一会向左游两步,一会又向右荡几荡,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但总的方向是随风向前的,好象要追那尚未走太远的秋风:谢谢你给我美丽,谢谢你给我自由! 在这寒冷的风中,最高兴的要数那草籽树种了。它们在空中盘旋着,游动着,时而落地,时而又腾空而起,象是跑累了,暂时的歇息;又象是对所落之地不太满意,不愿在此繁衍生息。它们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勇往直前,仿佛在告慰它们的妈妈:我走了,感谢你从春到秋的孕育,如今我已长大了成熟了,我要择地而生,会象你一样漂亮的。 在这寒冷的风中,最标致的要算人们的装束了。气候的变化,气温的降低,人人口中吐白气,个个身上添厚衣。有的人头顶加冠,有的人身披大衣,晨练的人也戴上了手套;男女老少各成风景,皮的,棉的,红的,白的,黑的,花的……煞是好看。 在这寒冷的风中,最鲜明的就是贫富对比了。夏日炎炎,你有钱可以家中装空调,我无银也能光膀靠凉荫;可这是寒风彻骨的冬日,人家有钞票,那是貂皮裹身,狐尾绕颈,足蹬高靴,出门有车,不怕冷而且根本就冻不着;可你手无硬货,只能单衣薄衫,袖手缩肩,呵手搓脸,跑步取暖,就怕风还必须把那风迎着。此时不知平日里那佝偻的拾荒老人何处栖身。此时更有一种与杜甫同样的愿望: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但愿和谐之风沐万民,人人都无饥寒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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