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一座城市和他的十周年 | |||||
杨矿长诗连载:三千六百五十行阳光 | |||||
煤炭资讯网 | 2008-3-31 10:24:00 要闻 | ||||
杨矿,男,汉族,1964年3月出生,祖籍四川三台,生长于重庆,研究生文化,国家二级作家。八十年代初开始文学创作,以诗歌为主,有众多作品在海内外报刊发表,被译成多国文字,入选海内外多种重要文本,获世界诗人奖、国际龙文化金奖、台湾薜林怀乡青年诗奖等多项重要奖励,出版个人诗集《玄想与内情》、《阳光若隐若现》等,曾长期在新闻媒体供职,主持过某大型文学期刊工作,现供职于重庆市文联。 十年(一) (1997年—2007) 一阵巨大的阵痛 意味着一次巨烈的地壳运动 意味着四个板块的经络贯通 意味着挤压搓动 断裂并拢 火山爆发 意味着滚烫的岩浆 彪悍的冲撞 悲壮的振荡 地核一圈圈萎缩 地幔一层层软化 地表一道道飘摇 意味着江水上涨 峡谷上升 海拔上扬 吃水线一天天吃紧 淹没线一天天逼近 水位线一天天惊慌 意味着一辆新近的车头 拎着一串新婚的车厢 飞驰在一条特快的轨道上 飞驰在提速的环节中 飞驰在加重的接头上 飞驰在增大的结队处 飞驰在盆地以东 长江以西 黄河以南 而由此带来的幸福也是巨大的 令人始料不及 让人喜出望外 那就让我们来一次清洗 来一次清理 把这十年的每一天 每一分、每一秒 正面、背面 每一个立面、侧面、断面 裸露的隐藏的 表面和角落 由里到外清洗一次 由头到尾清理一遍 用吸尘器、清洁剂 高压水枪和去污剂 放大镜、显微镜 经纬仪、水准仪 光谱扫描 核磁共振 进行拉网式的排查 无缝隙的探询 不放过蛛丝马迹 不放过一点一滴 把灰尘与垃圾打扫干净 把枯枝与落叶打扫干净 把大脑与手脚打扫干净 把动作与造型打扫干净 把每一截刻度 每一根时针、分针、秒针 清洗得雪亮雪亮 清洗得纤尘不染 清理得顺顺当当 清理得窗明几净 175 一个相对的高度 绝对的高程 串联着上百万乡亲 两座城市 近十座县城 上百个场镇的 离去、远行 后靠或者迁徙 张飞庙、白鹤梁 森森的古柏 历历的碑帖 并联着漩涡、急流,险滩和暗礁 绞索、纤绳,导航站和航标灯 回水沱和漂浮物 满山的红叶、满江的涟漪 绝壁的字迹 陡峭的号子 安放在山腰的老屋 埋葬在屋后的祖坟 以及魂牵梦萦的乡音 联结着承包田、经济林 解体的犁铧 散架的锄头 刚风干的种子 刚灌顶的大篷 刚增加荷载的存折 刚拉拢的电线、电话线、闭路线 刚推上电闸的摩托车 刚打印好的外出船票 公路的 铁路的 水路的 石子的柏油的水泥的沥青的驱动 蒸汽的电气的牵引 满舵的螺旋的拉力 狭窄的弯曲的宽敞的平坦的路径 单向的双向的轨距 上行的下行的航速 沿着攀援的拦蓄 沿着涨潮的寄存 沿着升温的堆积 开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迁移 一次世界级会考的 全面破题 开始了颠簸、抖动、平稳 摇摆、震颤、惬意 晃荡、眩晕、适应 把深长的根 粗犷的碗 悲壮的情 从一块土地移到另一块土地 从一口水井挪向另一口水井 从一个酒杯倒进另一个酒杯 将汽车火车轮船 各种形状的通道 一股脑放进静谧的夜晚 用思乡和怀旧 烹制一种 速度柔软的回放 带上泥土 带上乡愁 带上口音 带上梦话 带上《静夜思》 带上余光中 带上辣椒 带上花椒 带上回锅肉 带上跟头酒 带上习惯和口味 带上泡菜坛和火锅底料 带上迁移证户口簿 带上转学证同学录 带上通讯地址和电话号码 带上短信息和电子信箱 带上房前的黄桷树坟头的香烛 带上屋檐的青石板屋顶的瓦片 带上晕车药晕船药 带上正天丸霍香正气液 带上握别拥抱与挥手 带上泪水抽泣与哽咽 带上叮咛嘱咐和相思挂念 带上所有的积蓄和全部的经验 他们扶老携幼 肩挑背扛 从江水的背影里走来 从山谷的肖像中走来 向着远方 向着正牺牲与奉献的方向 一百万的当量 一百万的体积 将在大江与大水的铰接处 实施分解 将在江岸与水面的咬合点 实施分离 将在不同物质的寄生中 实施破译 它涉及到一百万伏的压力 一百万度的流通 一百万米的信任 一百万号的责任 一百万种运动 一百万种姿势 涉及到上扬的水 和时间的上升 涉及到繁衍生息 永续传承 这是何等重大的选材 何等重要的揭秘 即使是每秒钟 计算一百万次的 超大内存 都嫌太少太慢太迟 都觉得力不从心 或者无能无力 而唯有定做的河床 方能通得过这些题目 通得过一百万 和百万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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