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旺：旧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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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炭资讯网 | 2008-12-11 23:38:59散文荟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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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山东兖矿集团济三矿煤质科 前些日子，我对家里的旧衣服进行了盘点和清理。彻底把前几年穿过的，现在看来不合时宜的衣物归拢了一番，足足有20斤，准备丢掉。 母亲是个艰苦朴素的人，过惯了节衣缩食的生活，坚决不让我把旧衣服扔掉。因她执意不肯，我也没办法。随后，母亲亲自动手一件件地从包裹中取出，逐个筛选，最终拿出了十多件准备带回老家继续穿。剩余的则剪成布块当下脚料，或做成精美的手工艺品装饰房间，或者是编制拖把。 父亲退休在家多年，每月丰厚的退休金足够二老享用。可我几次回家，都没见他们添置一件象样的衣服，见到的大都是经过初加工的“旧衣服”。父亲总是开玩笑对我说，跟着我们赶时髦。 父母很痛惜我们的奢侈，经常指责道：“在老家得养多少头猪、喂多少鸡才能换来这些衣服呀！只懂得随潮流跟形势，有的衣服连标签还没撕掉，真是败家子。”说完，父亲就吧嗒吧嗒地抽起了闷烟。 父母是五十年代出生的人，过惯了艰苦的日子，经历了太多的苦难，重要的是他们挨过饿，所以才深切的体味到了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的真正含义。我生活在新世纪，出生于八十年代，庆幸自己赶上了好日子，挨饿受冻的日子已经彻底离我远去。田间地头、辛苦劳作的景象只能在休班时回老家体会了。不识劳苦的笑容悄悄浮现在脸上。父亲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用手使劲敲了一下我的头，说道：“别忘了，我们曾经是农民，任何时候都不能忘本，浑小子。” 潮流在变，衣服款式各异，价格参差不弃。上层布料的价格以前不敢想象，现如今却变成了可见可及的事情。“也许我是真的落伍了，”父亲叹息道。 讲求新款，穿着大方是我们年轻人的共性。殊不知，在打扮自己亮丽的同时，却要付出巨大的心血和汗水。昂贵的衣服曾经让我望而却步，然而为了外在的美，曾经何时也阔错大方过。 我喜欢节日，特别是传统节日春节。虽然老家近两年发展很快，吃的用的全然不缺。父母又用不着我们做子女的钱，甚至会主动给我们零花钱，准确地说是给小孙子买奶粉。我们会定期给父母买件新潮的衣服，装扮一下他们。父母则会狠狠的批评我，数落我们的浪费。之后便会拿出新衣服瞅个不停。 记得小时候家境困难，勉强填饱肚子。我们兄弟两人小学二年级前基本没穿过新衣服。后来，随着身高的猛增，母亲执意给我们哥俩每人买了一件上衣。后来知道了，母亲动用了父亲让她买衣服的钱为我们买的。那件浅蓝色的夹克上衣，我一直穿到小学毕业，直到衣服小的实在穿不下了，才转手送给了小叔家的弟弟穿。 那以后，我读懂了母亲，体会到了她的艰辛和想法；那时起，我读懂了旧衣服不可丢弃的含义。 看到父母穿着我们淘汰下来的衣服，心中很不是滋味，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总感觉自己愧对于二老太多。父母穿着俭朴，但是干净得体、落落大方，显示出了一种沉着、谦逊、稳重和令人尊重的仪表，比我穿的所谓的名牌服饰还要耐看。 下次再回老家，我一定会给父母买件他们中意的衣服，哪怕找遍城里所有的商场，寻遍所有的角落，都要找到他们需要的那件。 惟俭可以助廉，惟恕可以成德。暗自给自己定格，三年之内不买新衣，只因为旧衣服并不旧，穿在身上同样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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