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娥:大嫂(外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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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炭资讯网 | 2008-11-22 14:30:56散文荟萃 | ||
作者单位：淄矿集团埠村煤矿二号井通风队
在矿区，嫂子绝对是超一流的人品。
嫂子是独女，却没有独女的特色。当时大哥是采掘工，可她就偏偏看上了他。家里的反对和周围人的白眼，她全然不顾（她家是市民，我家在农村且有常年生病的母亲和三个弟妹）。和她好上后的大哥，更加努力工作、刻苦学习，不久便考上职工大学，毕业后又连了读。六、七年都是嫂子一人供我们上学，养育侄子。好在病母有父亲照料，要不还不知道嫂子会累成啥样！？
我利用省城上学的机会去了几次哥家。印象最深的就是嫂子把小侄吃的火腿肠两头的铅封也收集起来：“持家也要从小处算。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都能换钱！小家伙喜欢吃火腿肠，一年下来光铅封都卖好几元呢！小姑，你不会笑话嫂子吧？”大哥回矿后从技术员做起，不几年就升任矿主管机电的副总工程师（他学的专业是矿建采掘）。看着别人在比较实惠的位置上跳来跳去，哥却几年没动。家里人劝嫂子：“家里不用你们的钱了。你们要用，家里给筹。别太死心眼！光是干好工作还不行，还要常到上级领导那里走动。说到底工作关系就是狗屎关系，私人关系才是铁板定钉！”嫂子总是苦笑：“这是他的意思！我从不管这样的大事！钱有，也由着他。可他就是不开窍。我也拿他没办法。我总不能替他去走关系吧？他也不让！我们清清白白做人，光明磊落做事比啥都好。毕竟我们都不希望他去贿、去贪啊！”
嫂子在邻居眼里不象“官太太”，虽然他们那个小区就数大哥的位置高。嫂子赶集经常主动帮助别人。哥的牌瘾上来也要赤臂上阵打“勾级”，输了不是贴纸条就是爬桌底。我们结婚时最出彩的都是大嫂：家里家外忙个不停不说，那身段那气质不亚于明星大腕！爸妈时常对我们说：“女孩要学你们大嫂；男娃找媳妇也要像你们大嫂。到最后像不像，就看你们的福气了！”
嫂子，我亲亲的嫂子。几年来我得到了您的真传。可我还是觉得您身上有我们学不完的东西！
感谢上天，把圣洁的嫂子嫁我家！
眼 神
煤矿上的人对刚上井工人的眼神并不陌生。疲惫、希望、欣喜、向往……不同的人看到了不同的语言。笔者见过一次至今难以忘怀的眼神。
那是笔者即将调离矿灯充电房的前夕。由于技术更新和减轻井下工人劳动强度等原因，我们矿进了体积更小、重量更轻、科技含量更高的免维护矿灯。一天，我上中班，早班的一个工人在交灯时，却迟迟不放手。以至于我拉也拉不进窗口。我还以为是那个小伙子和自己开玩笑：“是哪个小子？和嫂子闹！”我生气地骂道。低头一看，他满脸乌黑，只有两只眼睛的白眼球闪闪发光，眼眶里分明有些泪水在打转。那眼神是送子远行的依依不舍，也是送友回归的桃潭之情。他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便把头扭了过去。我疑惑地看了看灯号。是一个老工人：“老同志，你咋了？不舒服吗？”这人从不和灯房的女工闹，每次见面总是笑呵呵地打招呼：“师傅长，师傅短的。”
老工人转过头，分明是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眼。眼眶周围花黑一片，脸脥上还有二道泪痕。“陈师傅，今天一早，队里就通知我停止工作办退休手续。现在矿上形式这么好，我真舍不得离开我们矿！这是我最后一个班。你让我再拿一会儿矿灯吧？”
我不知所措：“老同志，退休不更好吗？”“你不知道，这矿灯还救过我一命呢？”平时这点老工人上井不晚，可今天他乘了检修前的最后一罐。井口走廊里没了人，他动情地给我们讲了一个他与矿灯的故事：“……那次，要不是矿灯，我肯定随那几个兄弟去找马克思了……”“老同志，您这么热爱我们的煤矿，是我们青年人的榜样啊！”我赞叹道。“哪里什么榜样？我只知道是当初煤矿收留了我，还让我入了党，过上了好生活。我爱岗，我上班也是为了回报企业啊！”
“老同志，您这么喜爱煤矿。这么着吧，这灯您拿回家，不用交了。”
“什么？怕不行吧？”老工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这么个情况：你们这批灯虽然是新灯，也要打报废了。明天，我们这里都换上新灯了，充电架也改。您这灯也就不用了。给您留个纪念，拿回家或许有用。”
“农村的确用得着，浇地上坡也离不了。家里人还真让我弄盏灯用。”我不等他讲完，接着说：“您一会儿洗完澡，我再拆一个充电器，一块拿回家，可方便了。”
“陈师傅，我不能要，谢谢你。我干煤矿一辈子从没拿过企业的一点东西。临秋末晚，我啥也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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