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永发散文:窑哥们的婆姨
陕西铜川矿务局金华山煤矿
闲着没事,我总爱望着眼前的一切遐思,寻找那令人感悟的东西。偶尔几次,我偷偷地多望了几眼左邻右舍那些窑哥儿们的婆姨,她们的长像如何,我的确没有十分注意。然而,她们一些细小的动作举止,朴实无华的言谈却使我感到了爱,那种宛如平常而却有着深刻含义的爱。
就说我左邻的曹大嫂吧,丈夫在矿综采队工作,自打她农转非“随军”到矿后,男“耕”女“织”,小日子过得安安宁宁,曹大哥工作连年进步,不仅多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而且还当上了区队的主管。一天清早,我发现曹大嫂挎个篮子,提一箩筐,匆匆下楼往垃圾台走去,只见她把堆放在垃圾台附近的炉碴一箩筐一箩筐地悬筛,将未燃烬的炭泡又一疙瘩一疙瘩地捡到篮子里。筛完了,只见她满面盛开朵朵“黑牡丹”,那阵势绝不亚于曹大哥升井归来。我揶揄地数落曹大嫂:“嫁给煤黑子,还愁没煤烧,何必受那洋罪,曹哥是综采队长,你都不嫌丢人!”你猜曹大嫂说啥:“这有啥丢人的,你站着说话不嫌腰痛,成天蹲机关,你以为挖煤就那么容易,一斤一两都是汗水换来的。就说你哥,上一天班回来躺到床上动都不想动,有时累得连饭都不想吃,看着,我心里就难受。唉,当矿工真不容易啊!”
再说我右舍的刘弟妹,男人是掘进队的工人。她在农村老家还务了二亩苹果园,年收入在万元以上。刘老弟几次都想辞职不干,可刘弟妹说啥都不允准。图个啥?别人猜不透,她自个也不会说。但从她甜甜的笑意里看得出,她知道当矿工社会的贡献大就光荣,她就喜爱这矿山。为了鼓励男人的工作,每年苹果收获后,她都来矿上,住到来年苹果花开季节再回去。每次只要她一来矿,刘老弟就象变了个人儿似的,衣帽整齐,腰杆硬正,面带微笑,走起路来神气儿十足。那个被刘弟妹骂作“猪窝”的男子汉的“领地”,也被刘弟妹拾掇的井井有条。久而久之,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每当男人上班时,刘弟妹总要把男人送出门,然而又迅速拐到阳台上,目送着男人远去,直到望不见为止。而每天下班,她又要站在阳台上望着下班的人流,直至自家的男人踏进家门。有一天,刘弟妹正站在阳台上焦急地盼顾,我便有意干咳两声,提醒刘弟妹不要太痴情。刘弟妹不好意思地说:“他一直不安心在矿上干,上班总是心不在焉,让人放心不下,回家稍晚一点,我的心里就象堵上了一块石头,只有他平平安安回来,我心上的石头才会落地。”
我不敢说,所有的黑哥儿们的婆姨们人人都能象曹大嫂和刘弟妹那样。但我想,只要我们矿工的婆姨们爱男人,爱矿山,那么,我们的事业就一定能够兴旺发达,因为矿工是矿山的脊梁。愿这爱象涓涓溪流陪伴着大山流淌,天长日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