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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夫长篇小说连载 《趟过太阳河》之十七 | |||||
| 煤炭资讯网 | 2007-9-28 8:40:35 局矿快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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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大年初三，铅灰色的天空一夜之间卸下了它厚重的盔甲，终于露出少女般灿烂的面孔。 林雪们的游园活动结束了，面对如此好的阳光，我们迫不及待地朝山上去了。 不到一个时辰，我们来到了半山腰，人在松树林和楠竹林里的石板路上漫步，太阳光就见缝插针地追赶着，让这寒冷的季节显得格外温暖。 到云谷寺已近响午，虽然正值春节，这里的香火却并不旺盛，没有寺僧，只有几个卖香蜡纸烛的老人，脸上沟壑纵横，神色黯淡，仿佛这个世界与他们没有任何关联，有人把钱拿过来，就机械地递过去早准备好了的祭品。 仔细揣摩云谷寺，那些高高大大的残梁断壁，足以证明这里曾经规模庞大，那香客如织烟雾缭绕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我怀着虔诚，煞费苦心才弄明白，这云谷寺乃一名某代进士二品朝廷命官捐修，文革破“四旧”被一帮红卫兵捣毁，一直没有人修缮，至此残败景象已经多年。 古旧而高大的楠木柱子上有一幅楹联还依稀可辩。 上联：立地成佛了然醒悟原来是雾失了津渡 下联：回头是岸苦海有边其实乃心得了体会 看着山里人守着寺庙清苦的样子，林雪动了恻隐之心，拿出十元钱来买了一份香火。那老年人找出一大把零钱，林雪示意不用退，老年人没有任何表情，执意要一分一厘地弄清楚。林雪看着自己的苦心老年人丝毫不愿意接受，就按价钱取了十份香火，在单调而响亮的木鱼声里，火苗映红了寺庙的一角，青烟炝得林雪双泪长流，其实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林雪是真正地伤了心而且如此动容。 我牵了一双眼睛猩红的林雪，走出云谷寺，继续往深山里进发。 阳光是更加地明媚，山上厚厚的蓑草全然没有一点湿气，人坐上去舒服极了，仰望天空，热仆仆的春意就开始在脸上、浑身上下和心里肆意荡漾起来。 我们并没有停下来，因为“铁凝坟”才是今天上山的目的地。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朝某代，有一位跛脚僧，衣服极其褴褛，为人疯疯癫癫，云游到云谷崖住了几日，走到前面的山坳里，突然口里念念有词做起法事来，顿时山上紫气盘绕，当空祥云游动，一股红光直落山坳。正当时，一位打柴的老汉背着重重的柴禾路过，刚放下背篓歇气，就看见道士作法。疑惑之间，道士已然发话，“老人家你可舍得手中的斧和镰”，“舍得舍得道家有用自然舍得”，话音刚落，手中的斧和镰已经化着两道通红的铁水倏地消失在山坳里。当打柴的老汉定眼看时，松还是松，柏还是柏，什么也没有变，道士也不知哪儿去了。他放下柴禾，走到山坳，看见一道佛，下面有一块四四方方的铁，还冒着热气。老汉不知道好歹，把佛装进衣袋背了柴禾回家。晚上做了一怪梦，说他得了一宝穴，不要久久空缺，有洪水侵害就枉费了。时日不久，老汉得了一怪病，找遍八方阴阳医家都无济于事，说死就死了。这老汉可是七里八乡的大好人，生前不知救济过多少乡邻乡亲，死讯传出去，前来送葬的人塞满了庭院。和着道士和梦的预示，老汉就葬在了有一块四四方方寒铁的山坳。第二年，老汉的三儿子进京高中进士，做了某知府，官居三品，衣锦还乡时就捐修了云谷寺。 在茂密的灌木丛里，我们找来找去，总算发现了颇有派头的一幢陵墓，石刻确是分辨不清，茅草掩盖了一切，但那块寒铁仍然在草丛中发着冷冷的光。 没有看出所以然，我和林雪绕过“铁凝坟”，准备躺在柔软的草坪上享受阳光，却意外发现一个山洞。我好奇地要钻进去，被林雪拉住，“不要进去，万一有蛇”，“哈哈要人的命，还有不冬眠的蛇”，“要是有老虎豹子狼怎么办”，“还没听说过这山里有这些宝贝”。 茅草把洞口遮的严严实实，我扔下林雪钻了进去，里面很平展，越往里越开阔，光线就越暗，最后几乎近于黢黑。这不象是溶洞，里面没有水，显得很干燥，洞也不是很高，伸手然后跳跃可以摸得着顶。我回到洞口扯下一把茅草，拿到极黑暗的地方点燃，洞内顿时光明起来。 “外面看见有烟雾冒出来吗？”当我走出山洞，林雪在外面满脸焦虑。 “没有啊，你在里面点火了？” “奇怪，难道这洞还有其他出口。” 在我的煽动下，林雪跟在我后面抱着一大抱茅草走进了山洞，我们一人一大抱的茅草化着了熊熊火焰，烟雾很快消散，洞内空气十分清新，我们还是不知道烟雾到底从那里走的。 火焰缓缓熄灭，灰烬的热气散发着温暖，我坐下来把林雪抱在怀中，洞口的阳光象眼睛一样窥视着我们。 “坐怀不乱嘛，怎么一点也不君子。” 我没有听见林雪到底说了什么话，眼前幻象已经出现。 雪花鹅毛般铺天盖地，我举着一枝鲜艳的红梅在雪地里奔跑，后面有一群尼姑身着灰色的衣服，面目狰狞，绿了眼睛紧追不舍，脚印染满了鲜血。我突然被什么挡了一下，应声倒下去，雪花旋转起来，梅花旋转起来，染满了鲜血的脚印旋转起来，瞬间瀑布般坠落到万丈冰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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