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志奇随笔:九华山归来(之十六)亲自后记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又是一个“弃我去者昨日之日去者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扰”。这李太白先生也真够啰嗦的,他怎的就不说“昨天不再回来,今天还要走开”呢,这样不是更合文法并且省事么,唉,这就是李白呀,他的底蕴和才气让他的气势特别的饱满,话非得如此说不可,这就是他特有的“语流”啊。哪像俺,《九华山归来》虽然唠唠叨叨也姑且算是一气呵成了,但是俺的底气 不足,居然还想着“亲自后记”一下“升华”一番,真个是“见好俺没收,急得直挠头”,害得俺今天白天虽然一如既往地把“劳动是谋生的手段”和“锅碗飘瓢盆”的平常日子过好,却晚上球也没打、步也没散,就从饮水机里倒些个净水,又亲自坐到这机子跟前来,与金地藏和李白商量让俺怎的“升华”一下了。
咦,怎的今天俺就没想起冲些个咖啡、泡些个茶呢,望着这杯净水俺突然亲自恍然大悟,哦,“大味至淡”嘛,“反朴归真”才是真正的“升华”嘛,这金地藏和李白虽然好生了得,却不也是从“平常即是道”中走出来的么。
比如这金地藏,不就是“闻思修”的“愿力”比俺大些个、“信愿行”的实践精神比俺强些个、“戒定慧”的功夫比俺深些个、他的人格魅力比俺了得些个,他不也就平常一个人么。瞧瞧他写的《送童子下山》,“空门寂寞汝思家,礼别云房下九华”,俺的小弟子呀,佛门里面太寂寞了,你想家了,也是情里之中的事嘛,“爱向竹栏骑竹马,懒于金地聚金沙”,你想回家以后还像你小时候那样骑竹当马,不愿意聚沙成塔修成菩萨,俺也不怪罪于你了,“瓶添涧底休拈月,钵洗池中罢弄花”,但是为师还得交待你几句,你回去以后吧,拿着花瓶到山涧换水或者拿着盆钵到池塘去洗的时候呢,千万记住不要去空捞水中月和空摘水中花,这些都是虚幻的东西啊,“好去不须频下泪,老僧相伴有烟霞”,莫哭莫哭,你尽可放心地随你娘下山吧,俺这有山上的烟霞与俺作伴呢。——不知道读我文章的朋友们看了这首诗感觉如何,我只知道我仔细读这首诗的时候,我的眼圈应当是红红的了——由此即可看出,金地藏这是多么平常的菩萨心肠啊。
再比如这李白,不就是学问比俺大些个、才气比俺纵横些个、诗歌写的比俺好些个、他的率真比俺显得可爱些个,他不也就是平常的一个人么。他与他的朋友们“联句”成诗更名“九子山”为“九华山”以后,也会因为得意所以忘形也,并且此后想起这件事还是继续地好生得意,俺这样说也是有根据的,这不,其后他再次来九华山一带见到与他联句的韦权舆时,又写下了关于九华山的千古名句,“昔在九江上,遥看九华峰,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瞧这太白先生,见到同样的人,说到同样的景,在诗中又是“九华峰”又是“九芙蓉”的,总在“莲花”上面打转转,心里难道不总在得意那“九子山”改为“九华山”的好生了得的事么。
所以呀,金地藏也好,李太白也罢,俺们不能因为对他们“高推圣境”进而就只好“高山仰止”了,如此岂不俺们自己只好因对他们“望尘莫及”而只好“自暴自弃”了么,那俺们还怎的在“平常即是道”和“烦恼即菩提”中以实际行动向他们学习呢。当然喽,对这些大德大才之人,也不能因为俺此番亲自把他们拉的与俺们距离近了许多,俺们就“恭敬心”也无有了,甚至又看不到俺们与他们其实真个存在着的实实在在的大差距了,如此便又是更加“执妄为我”、“妄自尊大”了,则更是大为不妥了也。 还是那句话,“初始的”往往就是“终极的”,让我们牢牢记住在一切善良美好的人与事的面前砰然心动而发愿“自净其意”的那一刻吧,让我们一起在事业的奔波和生活的辛劳中“浮华中升华,把心带回家”吧。唉,其实俺这话说的也是多余,“天何言哉,四时行焉,万物兴焉,天何言哉”,不过嘛,说便说了,还能怎的。
是为后记。
谢谢朋友们在我这篇心得记录过程中持续的跟踪阅读与鼓励,并录因《九华山归来》各小章节标题而成小诗一首于此与朋友们共勉:
领略甘露净凡心
坐驰而朝九华山
莲池开示心无染
化城之喻空妙有 龙德而隐浮华散
旃檀香远道恒常
地藏安忍自淡然
景德上禅善生定
慧居百岁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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