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 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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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夫 著长篇连载 《趟过太阳河》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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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炭资讯网 | 2007-8-28 11:23:01局矿快报 | ||||
已经是第七天了,林雪还是茶饭不进,医师说这样下去怕会出大事。 真是可恨,焦律离开矿之前的那封信竟把林雪气成了这般模样。信当时就被林雪付之一炬,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恐怕都是些绝情寡义的话。 矿区医院的围墙里种满了花草,还有几株高大的雪杉,环境很是清净。嫩黄色的菊花恣意开放,辉映着铅灰色的天空和雾蒙蒙的水气。看着窗外,我的忧愁紧紧打着一个又一个结。 林雪刚入院的第二天,我送了一束鲜花过去,结果被林雪扔到了地上。我感到十分诧异,伤心地把花从地上拣起来,再次放到床头柜上。林雪眼睛翻着白,竟撕下花瓣往嘴里吃,狠狠地嚼烂,狠狠地吞下去。这样狠命地吃着,谁也拦不住。我就说,让她吃吧,也许她心里好受一点。不一会儿,林雪就把那一束花吃完,然后安安静静睡着了。 护士很耐心,不时用热毛巾给林雪擦擦脸。林雪的脸色象一张白纸,眼睛安详地微闭着,她是在等待春天的来临吗? 林雪是独生女,她的爸爸一直没有露面,妈妈五十开外,身体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整天守在医院,痴痴呆呆地望着女儿,没有一句话说。 矿上的领导,还有部门的同事以及相好的朋友同学包括沾亲带故的人,一茬儿来一茬儿走,好象林雪就要留不住的样子,凭添了几分寒意和悲凉。 矿区离市里毕竟遥远,林雪大病在床,焦律却丝毫不知。难怪他这么久了,连鬼影子也不见一个。说实话,根据现在的心情,我讨厌看到他。甚至把他碎尸万断也解不了我心头之愤。 林雪不吃不喝,每天如故。 望着铅灰色的天空,我的心愈加沉重,眼泪就汩汩地流了出来。 难道林雪真的就要这样香消韵散, 成为逐水落花吗? 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林黛玉的形象,难道林雪要步其后尘?可那贾宝玉含玉而生超凡脱俗,为焦律这么个凡胎俗子值吗? 现在且不管爱不爱情,先救救林雪的命才是天下第一要紧的大事。 我左想右想,解铃还需系铃人,焦律现在正有他的用处。 经过几番周折,我终于给焦律带到了信。焦律果真不知道林雪生病的事,听到之后大吃一惊,连夜连晚租了的士赶到了矿区医院。 但焦律不是一个人,和焦律一起来的还有李翠。 节能灯把林雪的病房照的雪白,在白色墙壁和白色被子的包裹中,林雪的脸色就有些淡淡的泛黄。 焦律来到病床边,显得很伤心,眼泪要流出来的样子。李翠也靠过去,满脸关切满脸愁容。 焦律轻轻呼唤着林雪的名字,林雪的眼睛慢慢地睁开,无力地看了看焦律,又定了神看着李翠一阵,就把眼睛闭上。 焦律和李翠一直守在床边没有离开。 林雪的妈妈见焦律来了,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亮,把焦律死死地盯着。过一会儿,又把李翠死死地盯着,仿佛要在他们身上找到林雪的魂魄,把林雪从另外一个看不见的世界里拉回来。只是仍旧沉默着,没有一句言语,眼角挂着冰凉的泪水。 等林雪再一次睁开眼睛,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发生了。是上帝的安排,还是魔鬼的驱使?只见林雪猛然从病床上坐起来,使足了力气,狠命地甩了焦律一耳光。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充满了愤怒。焦律还没有回过神来,林雪从另外一个方向又狠命地甩了一耳光。然后一阵狂笑,把医院里几层楼的人都吵醒了。 护士立即冲进来,把林雪控制住。吊针被弄脱了,林雪的手背上鼓起一个血球,有一枚核桃那么大。护士小心翼翼地把吊针在另一只手上装好,用热毛巾敷住林雪的淤血。 不知什么时候焦律和李翠已经离开了病房,也许焦律觉得接受那两个耳光是对林雪心理上的补偿,然后他们之间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真是神来之笔,林雪那奇特的举动竟然把游走不定的魂魄给招了回来。虽然目光呆滞,有气无力,但她终于愿意喝一点红糖开水。林雪妈妈脸上活泛着笑意,精心地熬制菜叶稀饭,一口口喂给林雪。这样过了三天,林雪开始喝鸡汤吃米饭,渐渐地恢复了花朵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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