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河散文:连阴雨
陕西蒲城蒲白矿务局矸石电厂 北方连阴雨的天气并不很多,主要集中在夏季或秋季。也许是不多的原因吧,我就很喜欢连阴雨的天气。
在这样的日子里,我仿佛可以把自己躁动的心让雨水来慢慢的淋一淋,轻轻的滋润,让它归于安宁和恬静。还记得90年代初,我们到重庆永荣实习,那里常常是细雨霏霏,道路潮潮的,田埂滑滑的,空气里泛着一股稻田湿润味,天空时常朦朦胧胧的,街头巷尾的茶馆里,或摆龙门阵,或看录像,或打牌的老少爷们,吧嗒吧嗒吸着烟,悠闲的端起茶碗,左手托碟,右手拿起茶盖轻轻把茶叶拨开,轻呡一口,哎呀,好“安逸”的生活阿!让我这个北方人有种置身世外桃源的感觉。很快,我们就学会了泡茶馆,常常班也不去上,躲在茶馆里,咕嘟咕嘟一碗一碗的喝茶,谝闲传,看录像,真像是度长假,好舒服阿!也许是那时吧,我对连阴雨的天气就有一种特别的依恋。 连阴雨的天气,可以让我们偷偷懒。在这样的日子里,户外活动显然受限制,在家里能干什么?安安静静的看书。你可以躺在被窝里,听着窗外的刷刷的雨声,独享这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闲杂书的的心境;或者,可以沏一杯茶,抱着电视看它个天昏地暗。我一直为我们北方没有茶馆而遗憾。不是没有茶馆,是没有大众茶馆。就像重庆永荣那样,3毛钱一碗茶,你坐在那里喝一天,把它喝成白开水,也没人注意你,也没人说你。有时候我也梦想,什么时候自己开个茶馆,那该才是惬意的生活。
连阴雨的天气,可以让我们静静怀念。绵绵细雨总是和愁思有扯不断的联系,理一理,也有点乱、也有点伤、也有点涩。记得小时候,我们家住窑洞,在连绵不断的雨天,我们就搬个小板凳,坐在窑门口,母亲也坐在那里衲鞋底,我们一起看细细的雨丝飘落山头。那样的天气,我们一般不去玩的,只有弟兄们在家里打打闹闹。有时候,我们也穿着笨重而结实的胶鞋(矿工下井用的),到雨地里逮水夹子,实际上就是一种昆虫,黑壳会飞,只在8、9月才有,炒一炒,特别好吃。
连阴雨的天气,可以让我们美美睡觉。这样的日子,一般没事做,天空又暗暗的,睡觉正是好时候。我睡觉不行,白天稍微睡的时间长一点,晚上就失眠。我的同学王某就不一样,能够睡了醒、醒了睡,好几天都不在乎。他给我说,他最喜欢睡觉,多少天都不怕,我真服了他。还有些人,喜欢在雨天打牌。但我不行,打不了,也不喜欢。
连阴雨的天气,我还喜欢清新而潮湿的空气。我们这里,干燥、灰尘多,空气好像也混浊,如果连着下几天雨,树木就会被洗得很干净,翠绿翠绿的,一片葱茏景象,能见度马上就不一样,极目远眺,尧山山顶也可以看清。空气干净多了,像是走到了丛林里,深吸一口,清新而怡神,好爽!
连阴雨的天气,也有偶尔厌烦的时候。到处湿湿的,碰到非出门去办的事,道路泥泞,别提多不方便。可是,我还是喜欢连阴雨的天气。
仿佛,生活在了南方。小桥流水、瓦楞屋檐、鱼跃湖泊、蛙鸣稻田、茶馆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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