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志奇散文：吻过无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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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炭资讯网 | 2007-8-19 13:34:14局矿快报 | ||||
人的思维果然攀缘心念念相续，这澄清无垢气象万千的大海也无法荡涤，当我的目光在无边宽阔的海域上散步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却海市蜃楼般地突如其来平地而起如都市里的错综复杂的立交桥，想起了秦始皇率三千童男童女入海求仙的妄想行径，想起了曹操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时“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的抱负，想起了毛泽东双手背在身后，在“大雨落幽燕，白浪涛天”的景色面前，那种“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的大手笔胸怀。甚至还想起了海子，他要做一个幸福的的人，其中有一项具体内容便是“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些或大或小的事，如同时驶上立交桥的急行的车，让我看到了历史匆匆而过。 不知怎么，突然我又想起了唐时一位从帝王家走出的悟道人所说的话，“十世古今，始终不离于当念；无边刹境，自他不隔于毫端”。这一句话还真有用，便把那座错综复杂的立交桥魔术般地搬开了，当我思绪转回来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好笑，便把目光收回到当下。 蹲下来，再一次以手指蘸了一下海水尝尝，果然还是咸的。其实以前也见过大海，但都没有像今天这样与它肌肤相亲。此时的我已经换上泳裤，把祼出的肌肤交给了阳光，把光出的脚丫交给了沙滩，把我的心随着目光交给了迫在眼前的海水，已开始任海水轻轻地把它摇晃。 先按捺住要扑进大海里畅游的欲望，按照以前游泳的习惯，做了一下肢体和关节的活动，撩起水来拍拍胸，再撩起水来拍拍背，大口地呼吸着海的气息，然后，我一步一步向大海里走去。此时的大海就象是一个多年没见的老朋友吧，这种氛围是一种应该非常熟悉却又有一种因岁月流逝而带来的陌生而新鲜的感觉，于是，我和这个老朋友拥抱了。这柔净的海水正如老朋友拥抱后全身心地微笑着，且不时地推你一下肩或扯你一下胳膊，那柔和而有内力的浪涌便是如此这般地对付着我，而我只有傻呵呵地笑着的份。然后我奋臂向深处游去，就象是对老朋友激动的推搡进行还击，又象是在地久天长的友谊里恣肆着自己的本原的快乐。接着转身仰游向岸边返还，这种心情又有些象是踏向故土后已看到家的门口那种暖暖的感觉，我闭上眼，任由这暖意随着海水的凉滑弥漫全身。 一步一步从海里走出来，在沙滩上走出一个一个清淅的脚印。我坐在沙滩上，看着一排一排薄薄的线形的海之波浪，如抒情般轻巧地、一遍复一遍地、交替着迅速把人们留下的脚印收回到海里去，我的脚印也当然被收到海里去化归于无有了。这才是平静的大海呀，这些恒久的波浪在平滑的沙滩上有节奏地来来去去，如温润的吻，吻过无痕。 （于上海记夏末在秦皇岛东山浴场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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