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桂清散文:陪读妈妈
陕西铜川矿务局王石凹矿
“妈,饭做好了吗?”楼梯上响起儿子那咚咚的脚步声。“马上就好,今天考试考得咋样?”我将刚正在削皮的土豆往水盆里一放,在围裙上擦着手递过凉好的糖水,“还可以。”一仰脖水汁顺着她那腮帮直往下淌,“慢点喝,还可以算什么?能进入班里前五名吗?”满脸企盼的我擦了把他那汗津津的额头。“差不多吧,妈,您惦记我的成绩表就象股市股民盯着行情表那样执着。”顽皮的他漫不经心的眼神游离着不知在盯着什么。
哎!现在的孩子什么都懂,可就是怎么也不让做父母的放心。从几十公里外的矿区来到这里做陪读妈妈已两年的我最牵肠挂肚的就是儿子的学习成绩,儿子这只矿区的“绩优股”在这里却业绩平平牛市无望令我迷茫失落。
傍晚收拾停当儿子嘴里哼着:“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我们一同来到了灯光璀灿的商业广场那气势恢宏的喷泉旁,已入夏的时节地处市中心的广场纳凉游玩的人们很多,别致的建筑、缤纷的衣衫有着都市的繁华与喧嚣比我们矿区热闹美丽。“妈,看那喷泉喷的多高呀!”穿上刚从旁边店面里买的T恤的儿子神采飞扬地喊着,那件图案很美的T恤儿子心仪已久了,店里那漂亮的老板收我钱的时候眼睛却异样的盯着我的裤子看,那条黑色的裤子是早已过时的了膝盖处也有些起毛了,咬咬牙买下那件很贵的T恤,意味着那条裤子还要再穿一段时间了。
喷泉那磅礴的水柱在美丽灯光的衬托下上下起伏。我的心绪也随着那玉喷珠溅的水花沉浮:同矿区许多家庭一样望子成龙的我,在这煤城市区里租下了一间狭小的民房当起了陪读妈妈,我租的房子就在那大厦巷里面的西山半坡中,那条很陡的路两旁租着很多矿区来的陪读妈妈,一次趁孩子去学想放松一下紧张情绪的我约了几个陪读妈妈爬上山坡站在山顶俯视川道中那栉比鳞次的楼宇,想飘飞的思绪没聊几句又绕到孩子身上,妈妈们的口中有着永远说不完的儿子,抛家离业寄人篱下的陪读妈妈更是如此。
“妈,想什么哪?该回家了,是不是想我小时侯的故事。”那稚嫩的脸上黑黑的眼睛闪动着灼灼的光彩。小时候的儿子真的很可爱,记得那年我在矿区开了个服装店经营童装贴补家用,有一次去西安进货,晕车的我一天没吃一点东西又冷又饿踏着夜色推开了家门。已在沙发上睡着的儿子猛然醒来慌忙为我盛上热气腾腾的粥,捧着那碗粥泪水禁不住落入碗中。最令我感动的还是儿子放在虚掩着的门后的啤酒瓶。只有八岁的善解人意聪明可爱的儿子,那年在学校数学竞赛中获得一等奖。经过后来几年我的不懈努力,使服装店生意渐渐好转。那段日子清晨迎着朝阳走向市场,晨风吹拂着我秀丽的长发,我感觉天空是那么的湛蓝、白云是那么的洁白,世界是那么的美好。明亮的心情使我们贫困的家有了希望和快乐。而就在那一年争气的儿子又以全校第一名考入了中学。
“妈,您先睡吧,我的作业还多着哪。”回到家便打开书包的儿子伸着懒腰扭头看着我。“妈睡不着,”怜爱的看着他略微发黑的眼圈我湿了把毛巾擦去他那额头上的汗珠。儿子每天功课都做到很晚,清晨闹钟的铃声又无情地打断每蒙中的他。小荷才露尖尖角,已有蜻蜓立上头。他柔弱的肩膀能担负起繁重的学业和老师、父母殷勤的企盼吗?多想让儿子在一个轻松无忧无虑的环境中快乐成长,而谁又能超然于当今应试教育的格局之外哪?
儿子,你能理解做为陪读妈妈那颗殷切企盼和深深爱着你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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