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登科散文:家乡札记
陕西铜川下石节煤矿工会
在秋风送爽的季节,带着对家乡的思念与渴望,赶早班车踏上回乡的行程。班车在连绵不断,崎岖陡峭的盘山公路上行驶,穿越凤凰山,颠簸在转角大山的川道里,远望群山层峦叠嶂,连绵起伏,近观松柏郁郁葱葱,灌木横生,秋季的美景尽收眼底……
沿315省道在马栏山底依窗向外望去,只见一块石碑上写着“马栏革命旧址”。马栏革命旧址是红色旅游圣地,素被誉为小延安。这里留下了邓小平,彭得怀,李先念,习仲勋等老一辈革命家的足迹,蓝瓦木柱,砖木结构的工字房记录了老一辈革命家的光荣。走着走着,马拦山顶 “秦直道”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秦直道”是秦始皇修筑的继万里长城后的第二大国防工程,被称为中国的第一条军事高速公路,这条古道钻丛林越山岭,当年的兵站和烽火台依稀可见。走在这条古道上,耳边仿佛响起了战鼓隆隆,眼前仿佛看到了旌旗蔽空。
在无限的遐想与遥望中,班车已驶上了旬邑塬,顿觉神清气爽,视野开阔。旬邑,历史悠久,人杰地灵,历史的荣耀和现实的辉煌在这里交融,农村妇女库淑兰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 “民间工艺美术大师”称号,她的剪纸作品成了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旬邑唢呐生长于黄土地,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从起先的自娱自乐发展到今天的大型庆典,广场艺术表演,在春节晚会,四城会开幕式等大型演出中以其百人的庞大队列闪亮登场。饮誉三秦,远播九洲大地,旬邑博物馆,陈列着两具庞然大物-黄河剑齿象,板齿犀牛化石,被誉为世界第一象。坐落在旬邑中学的“泰塔” 被誉为中国的比萨斜塔,站在它的脚下你定为它的斜而悬乎费解。为它中国古建筑的典范而叹为观止。明清唐家大院是唐家村唐姓大财主的宅院,被称为陕西的“乔家大院”。其砖,石,木雕精巧细腻,堪与故宫相媲美。儿时它作为阶级教育展览馆,听讲解员说 :唐家墓前的石碑牌楼建造时仅辣面就吃去三石六斗,可见气势之浩大。有“渭北高原上的西双版纳”美誉的旬邑石门森林公园,又让游客大饱眼福,领略 “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佳景。
秋风习习,汽车在苹果林中穿行,绿浪翻波,青翠欲滴,硕果比肩继踵,从窗外汹涌而过。我回味旬邑苹果的甘甜,爽口,更惊讶黄土高原竟有这样一方宜居的净地。院落从你眼前闪现的那一刻,你无不为之惊讶,儿时印象中的地坑窑洞,粪堆杂物已荡然无存,展现在你面前的是崭新的楼房,远远望去似别墅一般,这就是旬邑规划建设的新农村。有人感言:“它是全省乃至西北地区数一数二的新农村示范典型”。我为之惊奇和动容,今天我亲眼目睹了她的芳容,痛感自己艰涩的笔尖不能尽陈她的美。柏油、水泥路直通农家门口,公路尽头,是一个村庄,掩映在绿树果园之中,家家户户漂亮的小洋楼整整齐齐,排列有序。路灯时尚别致,连各家大门前都配备了垃圾桶。文化中心广场的花坛,鲜花竟放,绿树成荫,形成了村在林中建,林在村中长的生态自然景观。今天的村子已不是原来概念上的农村了,村庄宁静而安详,绝没有城市的嘈杂与烦乱,天空湛蓝而高远,空气可人而神怡。我倘佯在宽阔平坦的水泥街道上,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心境不由的开阔而爽朗。现今的新农村建设农家乐成为农村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村民们笑容可拘地迎接着八方的游客,把农家人的热诚好客,憨厚豁达送给每一位来此观光旅游的人。
在这左顾右盼,留恋往返的不经意间,雕刻着“家和万事兴“的门楼又显现在眼前。现今的通信发达,母亲已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翘首以待的焦酌。推开沉重而结实的红漆大门,看到的是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父亲一句你回来了,厚重而亲切。家养的小白狗又是跳跃,又是奔跑,咬着你的裤管非要你抱抱它和它打个招呼,它撒欢的样子就跟疯了似的。这个时候你来不及洗去一路的风尘,母亲已用盘子把饭菜端到了院子的大理石桌上,做的是儿时最爱吃的乔面饸饹,一筷子送进嘴里整碗饸饹就被我吸进肚里,留下的是半碗蛋花,豆腐,香菜汤,什么御面,拌苜蓿,花卷馍,这些都是我百吃不厌的饭菜。正宗的土鸡蛋,被母亲炒的黄亮黄亮的,连豆腐吃起来都比城里的香,耐嚼。我们这里的豆腐叫老豆腐,是用最古老最原始的土墙碱煎制的可谓沸而不烂,煮而不老。母亲在一旁问着饭菜的口味是淡还是咸,父亲则蹲在一边一锅一锅的抽着他那浓烈的旱烟,那气味真是呛人。放下碗筷我走进自家的苹果院,这个时候倒不是想给家里的苹果院干点什么,我只想体会父亲的艰辛与果农的勤劳。据说:从苹果开花到成果大概得要十几道工序,由于当地那土地的肥沃又有适宜的温差光照,才使得与旬邑苹果名杨天下,远销海内外。十月,在这个收获的季节你亲手从树上采摘一个苹果送进嘴里,那甜那脆…….只有亲自品尝过的人在一起才能产生共鸣、颔首赞许,难怪旬邑苹果在杨陵农博会上当个卖,一个苹果卖十元。旬邑苹果将在以:不上化肥,不打农药,不套纸袋的“三不”上打造出国际一流的环保绿色食品。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走进卫生间,让楼顶上太阳能热水器那热情温暖之水在身上肆意挥洒。躺在床上闻着苹果的飘香在母亲唠唠叨叨的催眠声中没有了往日的失眠多梦,我便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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