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夏婧散文:平静幸福地生活
作者系陕西蒲白矿务局子女,西北大学新闻系三年级学生
在去矿医院的路上,我心里就开始不安.越是接近,心越是乱蹦。大年初一,外婆住院了。
小小的手术,医生说已无大碍。然而,毕竟是近八十岁的老人了,躺在病床上,,银发凌乱,面容枯黄。她还混沌地睡着。旁边,守着略带倦意的老妈。小心地看着老妈的脸,观察着她的表情,我怕她难过,怕她哭。她笑笑,傻丫头,妈这么大年纪了,经历那么多,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又不是电视剧。照顾好你外婆才最重要。
坐在病床边,嗅着复杂的药水味。我心疼地看着外婆。看着那些她身上绕着的管子和挂着的点滴。老太太是矿工的妻子,劳累了一辈子,将几个儿女养育大。最终被衰老和病痛折磨的一点力气也无。外公已经去世了,现在外婆的身体也开始衰竭。其实从小到大,我一直有种错觉,觉得家里的人都是固定的,年龄永不增加,好象我生下来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就一直那么大,家里的人会一直在我身边,什么都不会变。像墙上的全家福照片,定格了天长地久。但是,怎么可能呢,我已经这么大了。淘气地爬在沙发上,掰着老爸的脑袋问他“老爸老爸,风是什么?”好像还是昨晚吧。今天,老爸已经抱怨我长大了,再也不能像小时侯一样骑在他肩头揪他耳朵玩儿了。突然我感到很恐惧。我害怕病床上终有一天躺着的是老爸或者老妈,害怕他们有一天被残酷的时间带走,留我一个人在这个巨大吵闹的星球上。老妈说过。傻妞,总有一天我们会老的,会生病,会离开你,但那个时候你也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你会平静幸福地生活下去。是的,我知道,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成熟,就像知道自己现在的不成熟。世界上没有不老仙丹,老人们渐渐离开了我们。哥哥姐姐相继成家,天涯海角,我们都在努力地生活,开始承担责任,开始大家庭的又一轮延续。
还要求什么呢?朋友也很认真地问过我这个问题。而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我才明白,我们不过是平凡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是国家总理也不是SUPERMAN。时光飞逝,作为一个曾经出现在宇宙中又必将消失的生物,最后陪伴我们的,还是生命中爱的人。目标,计划,得失,出入帐目,追寻意义,找寻答案,和他们的健康平安相比,都不重要,一点儿也不。重要的是,我们健康、快乐地活着,享受每分每秒的喜悦和烦恼。至少我们应该庆幸,我们还拥有可以爱的人,爱我们的人。我们以前,那么骄傲。眼里,只是前方前方前方。幸福感都成了床下的一双充满汗臭的旧鞋。多久,没体会过宽容有多宽;多久,没有说爱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用这个现在这么泛滥的字眼表达它本来的意思;多久,没有平静过,问问自己的心到底在年轻气盛些什么,伤春悲秋些什么,强说愁是不是赋了新辞。30岁之前,我们遇到了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人,朋友化作了一地月光。剩下的,不就是日子吗?
不是心血来潮,有点多愁善感,但相当真诚:大过年的,祝愿我身边所有的亲人朋友都平安、健康、快乐。收一堆红包。愿你们和你们爱的人都幸福(珍惜眼前人啊)。既然乐儿不乐儿地球都照样转。我们还是多咧嘴吧,大笑傻笑锻炼腹肌,帮助消化,除痘美白,延年益寿,大家都来做阿Q。别和不痛快太较劲,意思意思就行了。该吃吃该喝喝,饮食男女,孔老夫子没说别的。
2007年新年的夜晚,绽放着灿烂的烟花。路灯黄的发旧,那个笨笨傻傻的小丫头还在和另一群傻小子扔石头“打仗”,脏兮兮的,全身是灰渣子,喊着“冲啊.....我才是大王!”咬着嘴唇,脸上是必胜的小小决心.丝毫不担心几大本空白的寒假习题册和老师的检查。她不知道,那晚回家是新衣服被弄脏的一顿臭骂.....“战斗”结束,小朋友也走光了,她看到我,慢慢走到我面前,我们静静的看着对方。
“嘣”!漆黑的夜空,又开出一朵明亮的绿色菊花。
祝愿我身边所有的亲人朋友,都平安、健康、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