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宏田散文配图:小镇.老人.茶馆 | |||||
| 煤炭资讯网 | 2007-11-13 13:54:27 要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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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镇有多老了。捋着白胡子的老人说西周时期就是个独立的小国了。临涣很小，静静地交织着两条窄而长的街道，布满林立的茶馆，绝无城市的喧嚣、芜杂、张扬与炫目。整个小镇，在那飘然的茶香里呈现出一派淡荡清明，让人不由怀念起从前那些宁静而朴实的岁月。 茶很独特。我们常说的、常用的茶多指绿茶，摘取芽尖或叶片，且鲜嫩者为佳，而临涣茶却只取茶叶后端的叶梗，做成两三毫米长的棒棒；无论几品的茶叶，都是越泡越淡，而临涣的茶棒棒，即便泡上三天，冲上百遍，也是如初的香醇。这是因为泡茶的水好，大凡茶馆里都有有两个大水缸，一个装满洗涮用水，一个是用钱买来专门用于泡茶的水，无论你是远来的，还是近道的客人，都不能用买来的水洗漱。茶老板说，镇上只有一眼泉水是清冽甘甜、滑爽滋润的，这水泡出来的“棒棒茶”是红色的，迎着阳光看还隐隐泛着金色，氤氲的清香随着热气的蒸腾渐渐沁人心脾。 临涣小镇可谓是茶馆林立。有现代意味的茶楼，有挂着幌子的茶馆。位于镇中心的十字路口，有卖烧饼的、卖零食的，也有休闲的老上挂上喜爱的鸟笼，喂着叫不上名字的鸟儿，但仔细瞅来，哪个铺面上都少不了一把陶瓷茶，小镇人爱茶成癖可见一斑。 无论是现代的茶楼还是青砖灰瓦的茶馆，大都长长地摆满了陶瓷的茶壶与杯盏，金红的、紫色的、土灰的颜色都很光泽，但还有无数把炊壶，烟熏火燎得看不清本来面目了。茶楼里、茶馆里都坐满了人，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到老态龙钟的老者，济济一堂，谈笑风生。玩牌的、打麻将的、下棋的、听歌的，个个悠闲惬意。 我独自步出茶馆，一个人悄悄地在街上溜跶，去体验一下小镇的古朴与安宁。 因为镇小，所以很快就转了一圈。回来的路上却发现一间极其古旧而简陋的小茶馆，如果不是门口一面陈旧的茶幌子，全然像是一户寻常的人家。深灰色的厚砖墙，旧式的三开合门页、看不出颜色了，几张陈年古董般的木桌椅，缺角少棱的，唯有桌上的陶瓷茶具，经了千百遍亲切的抚摸，现出光鲜照人的模样。门口，一位躬腰驮背的老人，不时地向塘泥炉里添加着煤炭，一把把被熏黑了的炊壶在源源不断地为品茶人供应着开水，像茶铺子里常年醒着的乡村小调儿。 午后，几个说不清到底有多老的老头儿、老婆婆，坐在阳光下把着茶壶、喝着米粥、烟嘴对烟嘴地点着旱烟锅，吧嗒吧嗒地品味着人生，烟锅里星火明亮，映着老人们安详而自足的旧颜……记忆中消失已久的东西重新活了过来，真实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让人诧异极了，居然还有一个地方能如此完好地保存着这个童话般的淡远而悠久的年代！ 置身于临涣的茶馆，喝着清香的红茶，听着乡土艺人原汗原味的吹拉弹唱，大到经济改革，小到居家过日子，脸上贴上纸条、头上顶起茶壶，一切都可以在茶馆里，藉着一杯清水心平气和地敲定，没有任何牵绊与缠绕。 那面悠久而古旧的茶旗，在历史的清风里向我们轻轻地招手，浮燥的我们是不是真能静下来，在自己内心深处保留一方净土，闲来喝一杯自然茶，于不完全的现世里享受一占美与和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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