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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新胜长篇连载:生命无根{9}

煤炭资讯网 2007-10-8 10:11:08局矿快报
魏新胜长篇连载:生命无根{9} 第八章

一段时间以来,由工作面周期来压之初,到把工作面彻底压垮、停产、抢修,到恢复正常生产,于伟经历的是他前所未有过的。
从那繁华的全省最大城市来到这偏僻的小山沟——陵角煤矿,无论是对于伟生活质量的下降还是精神的打击,都是一落千丈的。当他离开京西市时,他从思想上也接受了被贬的现实。因为那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一大批人。古代的许多仁人志士不也有遭被贬的厄运吗。于伟算不得什么,他是多念了一些书,知识也成了罪过,这不需要他明白,只需要他接受。历史就是这样,历朝历代总有一些人不可避免地要做出牺牲,于伟认为自己这也是在作出牺牲。然而,当于伟真正地在人民群众中接受“改造”的时候,他体会到了仁人志士们一片苦心的虚无与乌托邦。他们屡遭厄运想要解救于“水深火热”中的人民大众,却是如此地憎恨他们这些知识分子。为什么?为什么?于伟在陵角矿的采煤队慢慢地找到了答案。因为他们就根本不知道“知识”的光明和力量。他向他们讲经过他认真测算计算过的数据,依此来作为解决工作面现实的根据,虽不能讲这会是万无一失,但基本上可以保障职工人身安全不出事故,但却在工人群众中遭到否决。而他们宁肯采取的是一种粗野蛮干的方式,而不愿意按有理论根据来解决问题。他们的方式简单、易行,省略了中间应有的许多环节,自然速度、效率提高了不少。而且,他们这一次这样干了,也没有发生多少事故,只是出现了一个骨折,两个擦破碰伤。折就折了伤就伤了,没有人去认真对待这种擦伤,干煤矿嘛,就是少不了伤亡,大家觉得很正常。如果用理论详加推敲,那方案和措施,实质上包涵了太多的盲目性、危险性。只是工人利用自己的熟练操作,使许多潜在危险化险为夷。尽管如此,那样的方案,根本找不到逻辑上的合理性。而恰恰就是这样的方案,在以往的陵角矿畅行无阻,成了一种必然。他根据教科书认真做出的方案却受到许多工人的讥讽。当然,他不计较个人得失,说确切一点就是他的面子问题。如果长此以往,势必给社会、政府官员造成一种错觉:煤矿工作就是这样简单、粗笨、易于死人。其不知这多少死者,是我们煤矿自身没有完备的生产程序,合理地运用操作规程所致(许多规程本身也是不完备的)。许多死者是让咱们自己的手把他们扼杀了的。而悲剧更在于,煤矿工作者本身恰恰不理解这一点。
今天煤矿之所以造成如此的局面,于伟接着分析,这种不完备的操作规程的诞生与应用,主要问题是侥幸成分太多。比如这次处理周 期来压,这么大的困难,采取如此粗糙简单的方式,就没有发生大事故,只是把吕宗善的胯被铁梁砸成了骨折,这在煤矿事故中却是轻伤。这是怎么的一个轻伤啊!想到这儿,于伟的心猛地一颤:这煤矿简直拿人的生命、身体如此轻视,有似儿戏一般。
不过,于伟也由此见识了这些煤矿工人的潜在力量。他们克服的是常人难以战胜的困难,这种胆识和勇气,以及在短时间内创造的劳动奇迹,也真让他钦佩。他们真是无私无畏啊!社会主义组织大家庭中的劳动者,工作量的大小,与他们的利益没有直接关系,他们却没有人去追究个人得失的多少,只是听从组织的号召,为国家多产煤炭。他们不顾身体的疲劳,通常连自己的生命也置之度外,你说这是一种高尚还是愚昧?于伟找不到答案。
于伟清理着他的思想。反反复复地想这其中的道理,工人中的许多现象,连他自己都搞糊涂了。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大学里采矿专业的讲师,他在考虑他们的教科书与煤矿现实的关系。他想,要么是教科书空有理论而无煤矿实践的检验,严重地与煤矿现实脱节,难以指导煤矿生产。要么就是煤矿本身还处于野蛮文化控制时代,现代文明难以在此涉足。如果是前者,只是对教材的修改问题,事情总归简单得多,要是后者,就要对煤矿职工进行总体提升。提升,他想起了这个力学术语,不禁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也不切实际。这是多大的一个命题啊!
就在于伟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杨洪涛来到于伟的宿舍。
呀,小杨,来,来。于伟很高兴杨洪涛的到来。
没事,到你这转一转。杨洪涛进来后说。
下面我们随着杨洪涛一起仔细地看一看于伟的居室。上一次指导员林学曾来叫于伟的时候,由于气氛过于火爆,加之室内拥塞的人又比较多,我们没有好好看也没有情绪看这间居室。
这也是一间干打垒的砖砌弓型窑洞,里边只住着于伟一个人。于伟虽然到陵角矿是接受改造来了,但他还要工作,矿上的领导对他这个知识分子还是比较看重的。因为陵角矿从来没有来过这么高学问的人。矿领导想对他优待,又怕出政治问题,也就把他放到采煤队做技术员。到采煤队就算是改造,那是陵角矿的政治标准。采煤队艰苦啊,谁能说这样的改造方式不对呢,犯了错误难道还让你坐科室。矿上犯了错误的人一般去向就是采煤队。矿上给于伟独自安排一个宿舍,暗示出陵角矿有关领导对于伟的关照。于伟的单人床上挂着一顶白色的纱布蚊帐,洁白的一点污点都找不到,床上铺着发绿的竹编凉席,平展展的。屋子中间两张桌子对在一起,四边不挨墙壁,这是于伟的工作台,他经常在这上边要绘图纸,一块长方型的绘图板就放在这桌子上,床对面的半弓型的窑壁上,帖着一大一小的两张蓝色图纸。大的是一整张纸,是陵角矿矿井布置图,小的有半张纸,是他们正在开采的15803工作面的示意图。靠窑里边的墙壁和两边墙壁的对角从下到上呈现出半圆形,而这面墙壁也是整个屋子里从下到上仅有的壁直的一面墙,于伟把他80公分长绘图用的塑料丁字尺和三角板挂在这面墙上,一只咖啡色棕箱占居着靠后墙底下的一张三斗桌的一多半,这只棕箱显示出了主人的富有和文化人的身份。这张三斗桌的另一半,则靠墙摞起来两摞书,一摞足有一尺多高。
总之,这面窑洞,从外面看去与其它窑洞没有任何不同,都是红油漆门窗,装着玻璃。而里面却显示出了这里所有窑洞少有的文化气息。杨洪涛站在墙壁下看着那两张图纸。偌大的一张纸上,只有几毫米高的一条黑线,长短却从左到右横穿图纸,那是标明他们的15803工作面的位置。
看得懂吗?于伟问杨洪涛。
杨洪涛虽然上过高中,却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图纸。他在各种虚线实线和那染成粗黑的煤层之间,多少能看出一点意思来。
不完全了解,能看出一个大概。杨洪涛很不好意思地说,他为自己是高中学生而脸红。
你上过几年学?
一年高中。
呵,可以呀,上了高中了。于伟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怎么把人家小瞧了。
高中只上了一年,就文化大革命了。
呵,是这样。
于伟给自己拿出一支烟,并且问:小杨抽烟吧?
不抽。杨洪涛说着,就坐在了中间桌子下边的一只木制靠背椅子上,把一只胳膊放在桌子上,和坐在床沿上的于伟面对面地说话。
你到陵角矿多长时间了。于伟问。
不长,一年多,三线战士。
呵,你也是三线战士。于伟把眼抬起来看了看杨洪涛说:没有看出来。
接下来,他们就谈起了杨洪涛的学业,为他没能再上学而遗憾。杨洪涛毕竟上过一年高中,自觉和于伟谈话有很大的知识差距,但于伟说的关于学识对人生的重要,他还是能听懂,并且能理解了的。而于伟经过那次在井下和王根拴发生冲突后,对杨洪涛的正义感非常钦佩和感激,就借此机会想对杨洪涛进行引导。听杨洪涛说自己上过一年高中,于伟就觉得要把他带进知识分子阶层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因为知识,被送到采煤队来进行改造的于伟,仍然相信“知识就是力量”这句名言,尽管当下正在革文化的命。如果世界上没有一代一代成长的先进知识,世界就还会是处于一片浑沌状态,人类可能还在刀耕火种。不管谁想怎样打倒知识,批判知识,最终世界还是要靠知识来向前推动的。工业革命靠的是新的科学技术,社会主义革命靠的是先进的文化思想,没有这些,人类社会就会还在黑暗中继续摸索。人类,无论哪朝哪代,何时何地,都不能放弃对知识的乞求,如果放弃了,对一个国家来说,是时代的悲哀,对一个人来说,是枉活一世。于伟讲话很快,加上他的南方口音,杨洪涛就象小学四年级学生看长篇小说,只能是断断续续地跳着了解一个大概意思。于伟正是有了这一点对知识的理解,他从省城来的时候,才没忘记带上自己的专业书籍。也许是爱屋及乌吧,于伟是大学采矿专业讲师,他就让杨洪涛学采煤理论知识,并从他自己的书摞上抽出两本书要杨洪涛看。杨洪涛怀疑自己的知识,说自己可能看不懂。于伟就说,你先看,学进去了,也就容易了,有难题他会帮助他。杨洪涛本来就想做一个有知识的人,过去在学校老师向他作过学习知识重要性的启蒙,曾经引发了他的学习兴趣,因此他上学一路顺风,初小高小,初中高中,只是时代影响了他,他才回农村劳动,后来又来到了陵角煤矿。无意间听于伟这样地把拥有知识说得无比美好,又点燃了他心中求知的欲火。既然于伟愿意帮助,自己除过上班再没有别的事情,年轻人,精力又非常旺盛,有用没用,看一看书,总也能学一些文化。杨洪涛把于伟给他找的两本书拿着放在自己的面前,双手搂着书脊和书口,把两本书码的很平整,然后用一只手掌在书的封面上摩擦,看上去非常虔诚。书籍,五六年了,他很少看到。文化大革命开始抄家时,连他小学到高中的课本全弄走搬到村南边的土壕里烧了,家里唯一存书就是《毛泽东选集》。他看过了无数遍,老三篇他都能背过。杨洪涛觉得四卷也很好,有时候他看起来也津津有味,但那不是哪一门的专业知识,它包容得太多,对一般老百姓来说,只是看看热闹而已,并无多大用处。就象今天许多老太太手中虔诚地捧着一本《圣经》,那么专心致志地伊呀诵读,但真正对这本文学艺术哲理与神学集大成的世界级的经典之作,能领会多少呢?特别是中国老太太们。
多年再没看过书了。杨洪涛的手在书上摩擦着说,一幅很遗憾的样子。
这几年就是我们也很少看。于伟也附合着杨洪涛的话说。
没书看是全中国的通病。书毕竟是“文化”的载体,文化遭到厄运,书籍首当其冲,也理所当然。
杨洪涛还向于伟详细地谈了自己的家庭,谈了自己上学的经过。说他自己当初也是有远大理想的,只是叹息,今天什么都不能提了。现在还奢望什么理想,连起码的生存都非常困难,这次能到煤矿来下井挖煤也是大队书记给的施舍,否则还只能窝在农村,看贫下中农的眉高眼低。于伟也向杨洪涛谈了自己的境况,相比之下他比杨洪涛要惨得多。杨洪涛毕竟是因为家庭出身不好,在农村只是不能和同龄人享受一样的快乐。要接受批判,也只能是由他们父辈承担,他们只是感到精神压抑。而于伟家庭出身不好,自己又是个臭知识分子,属于专政的对象,他曾经在学校的数千人大会上被批判过,站过板凳,戴过牌子,游过街。下放到陵角矿也是接受改造来的。不过于伟和杨洪涛不同的是,他不悔心,别人怎样对他打击,他想社会不会这样长久地下去,否则一个在世界上不前进的国家,就势必面临灭亡的危险。第三世界,也只是在相对的时间和空间之内的一种落后,世界不会让你无休止地“第三”下去。如果中国还继续这样革命下去,人民还长久地处于生活不能温饱的境地,人民对社会主义就会失去热情,真要到了那一步,中国就会是极其危险的。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啊。人民打土壕闹革命推翻蒋家王朝,就是为了得到好的生活,如果解放了还长期地让人民“艰苦奋斗”,恐怕人民群众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无法改变这种长久的落后,而又要社会保持相对地稳定,中国当代领导就采取了搞文化大革命的极端手段,让人民长时间地处于一种落后而又封闭的状态。这种状态对人民是痛苦的,而对掌权者却是极其明智的。
于伟的一番议论,象是给杨洪涛心胸里装上了一面镜子,他一下子明亮了许多。想想人家,自己的那一点小委屈能算什么?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他觉得自己太渺小,渺小得脸都红了。过去常常对自己的所谓不幸耿耿于怀,他问自己,值得吗?如果自己是于伟可能都没办法活了。于伟把自己的苦难放在社会的大背景下来考虑,他的意志不灭,从省城都下放到陵角矿了,还信心不减,不停地追求知识,追求知识给人类带来的光明。这就是差距,就是我们平民百姓和知识分子的差距。
杨洪涛拿着书向于伟说了感谢的话,这是他从心底里说出来的。他朦胧地感觉身体中有一股力量向上升腾,使他的血液都在发热,但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他还不明白。
于伟说:没事,要看再来拿,我这儿多得很,够你看。于伟把杨洪涛送出门说:无事来玩。
行,行。杨洪涛一边答应着一边走了。

杨洪涛自从于伟借给他几本书以后,下班无事就躺在床上看。起先,这书专业性太强,杨洪涛看得也很吃力。连一些采煤术语,他也要费半天功夫才能和他们的工作上的叫法联系上。比如说他们惯常叫作的老空,书上说是采空区或者叫老塘。他们叫的放顶,书上叫回柱。他们叫的溜子,书上叫刮板运输机,他们说的矛头,书上叫电钻等等,多了去了。一个是学名一个是小名,怪有意思的。就象他们把刘小四叫开溜子一样。学名文雅好听,小名则直观意思明了。以上所举都是一些直观又好对应的学名与小名。采煤工作面大大小小有几百个物件的称谓,有的一个物件就有多处多个名称,有的要按书上的记起来很生涩。还有一些东西,无论是学名还是小名都跟实物相去甚远,可能是和生活中的一些事物类比后才叫出的名字。溜子槽五公分长的连接插头,他们工人习惯地叫作狗几,书上却叫作连接隼或隼头。工人们给这些物件起名称时,有的是象形的,有的是会意的。叫法虽不乏粗鲁,却也包涵着一定的民间文化智慧。
杨洪涛坚持着看了几天,中间将有些问题也对于技术员进行了请教,这本《中国采矿学概论》,他基本地就了解了一个大概。因为书中讲的许多就是他们今天在工作面干的,这样的理论对他就有很强的吸引力。看到兴致处,他不禁默想着用书中的理论对照井下采煤面的布置。越想越觉得这些书籍上讲的实用,也觉得能掌握这些知识的人确实高他们一等。他们这些采煤工人光知道干活,为什么要这样干而不要那样干,他们一概不知。杨洪涛对知识的本能追求,使他把自己的业余时间全泡在了书中。
洪涛,没出去转去?这一天他照例坐在床上看书,指导员林学曾进来问。
指导员来了。杨洪涛放下手中的书,从床上下来说:指导员坐,他指着自己对面吴正林的床。
我没事,到宿舍来转一转。林学曾说着拿起了杨洪涛放在床上的书。嘴里念道:《中国采矿学概论》,噫,你看这么厚的书。
下班没事,借于技术员的。采煤队工人中读书的很少,杨洪涛很不好意地说。话一出口后,杨洪涛后悔说是借于技术员的书。他知道指导员那次和于技术员吵架的事。
于伟这样的书多得很。林学曾并没有觉得杨洪涛说的有什么不对,放下书顺便说。
就是。看指导员不计较于技术员,杨洪涛很高兴。再是指导员坐在了他的对面床上,他也就坐下了,不知道指导员来有什么事。叫我给你倒些开水。杨洪涛向林学曾说着从床头的桌子上去取自己吃饭的搪瓷碗,嘴里说:没有缸子。
行啦行啦。我不喝。林学曾阻止了杨洪涛说:我是来闲谝呢,别忙活。
哎呀,指导员来了。他们正说着话,吴正林回来了。
你这货,跑哪去了。林学曾对着吴正林说。
没事出去胡浪哩。吴正林说着就坐在杨洪涛的床上,面对了指导员。
人家洪涛都看书呢,你胡浪啥呢?
我涛哥人家是文化人,咱是大老粗会看啥。你给我买上五个四两烧饼,我保证能吃完。吴正林说完自己先笑了。
林学曾也笑了:你这货,就知道吃。难怪人家都叫你84,你一月真的吃了84斤粮?
那谁还哄谁哩。吴正林挺得意的。
这家伙身体就是好。林学曾嘿嘿笑着夸吴正林的身体。
林学曾确实没啥事,他是到职工宿舍里来随便看看,下班了,也不能老呆在自己沟里的小窑里边。和工人们闲谝闲谝,心情却也开朗。因此他经常到职工宿舍来转,遇着啥人就谝啥。林学曾倒落了个好名声,性格随和,工人们见了挺喜欢的。他走到哪里都会凑起一堆人。他在杨洪涛宿舍里谝着,外边的人听见了,就进来了3个,各自找个地方坐下就听他们说话。林学曾这样深入职工宿舍要说是他的一种爱好可以,因为他爱在人多的地方闲谝,要说是他当支部书记的一种工作方法也行。他在闲谝中把队上职工的情况基本上就掌握了。谁的个性脾气、家庭出身、弟兄多寡、经济状况经及对煤矿工作的热爱程度,一个一个他心中都有了数。这对他的工作当然是有利而无害的。林学曾谝的中间了解了杨洪涛的一些基本情况。小伙子还上过高中,难怪人家能坐得住,一个人钻在宿舍里看书。林学曾想:这说不定还是个人才呢。可惜就是家里成份不好,不过煤矿上倒不太在乎这些。等着吧,只要这三线战士能干下去,给小伙寻找些机会,弄到矿上科里干去。
和杨洪涛吴正林谝着,在坐的又有好几个人在听着,林学曾的兴致来了,他又提起了那天打架的事。
王班长外人,指导员我给你说,太欠打了。吴正林接住林学曾的话说。
你几巴光知道打架。林学曾顶了吴正林一句。
过去的事了,王班长是个老工人,我们那天本不应该和他打,但确实叫人看不下去。杨洪涛说。
你看,于技术员也是可怜人嘛,把人欺侮的,要是我,日他妈,哪怕不活哩,也要跟他拼了哩。吴正林尽说一些二愣子话。惹得众人嘿嘿笑。
越说你还越来了。再敢打架开除你。林学曾对吴正林说。
其实我们都是新工人,和人家王班长也没啥,过去的事了,王班长现在和我们已经很好了。杨洪涛向指导员解释。
那一次,我也批评了王根拴。他承认自己不对。以后可不敢在井下打架,矿上知道了,可真是开除你。林学曾向在坐的工人说:都是下煤矿,安安宁宁挣俩钱算啦。
指导员在这里,杨洪涛宿舍的人越来越多。一些抽烟的人,互相发着散着,抽得屋里飘起了一层云。

魏新胜,男,1952年5月出生,1970年在陕西蒲白矿务局参加工作,直至2005年因矿破产提前离岗。在矿30多年,一半时间在井下当采煤工,一半时间到井上当干部。现存的头衔:中共党员,陕西省作协会员。《生命无根》,2006年11月,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本网通讯员:魏新胜 编 辑:徐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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