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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志明:在矿山退休,是一种时间的沉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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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炭资讯网 |
2020/5/28 19:24:00散文 |
每月25日,当3560.97元的退休工资及80元的独身子女费打在我帐上,我的心是平静的、满足的。 36年的工龄,3640.97的退休工资,这是对我坚守矿山36年的回报,也是一种时间沉甸的写实。 38年前,父亲对我说过的一名话:孩子,别怕,在矿山总会有你一条路。38年后,使我深深地感到:矿山,使我的路越走越宽。 1980年我参加了高考,分数线达到了中专录取分数线,却由于身体原因而没有录取。那时的我绝望极了,看着眼红的我,父亲安慰道:孩子,别怕,在矿山总会有你一条路。 1982年我到长沙做了手术,手术后,1983年1月1日我顶父亲的职参加了工作。 1984年,我由矿的总库库管员调到服务公司担任商店会计工作。当时的我除了有个高中文凭外,对会计工作一窍不通。第一次与总会计见面,我带着一个比头大得多的皮帽,与身体极不相称,自信心也不强,说话的声音都是怯怯的,记得总会计的第一名话说的是:搞会计的,都是专业学校毕业的,你能行吗? 回家后,我只好借来几本会计书,日夜苦读,还好有一个退休的老会计带,业务也慢慢上手了,生意好的时候,光背货、卸货一个星期就有好几次,好几车货,开票要持续整整一天。记得当时一元钱一瓶的“一滴香”,1.57 元一瓶的“中华大曲”卖得很火,也给公司带来了可观的效益。当时的感觉就是一天总有干不完的活。 然而仅隔几年,随着私人商店的兴起,服务公司商店生意面临很大的冲击,商店积压的货也越来越多。到了九十年代初商店就维持不下去,只好靠处理存货过日子。编织厂也在乡镇企业的冲击下,由机声隆隆变成机声稀稀了。 在服务公司工作期间,炎热的夏天,我在冰棒厂开过冰棒票,卖过冰棒,寒冷的冬天,在大理石厂,我抬过大理石板,有时连工资的发放都得不到正常的保障,直到1997年11月街洞煤矿成立会计服务公司,我成了其中一员,我的生活才慢慢走向正规。 上个世纪90年代,街洞煤矿成立了会计服务公司,作为一名派驻会计,我来到塘角上工区工作。当时我的第一个妻子出车祸过世不久,中年丧妻,就感觉塌了一半天。当时煤矿的效益不好,煤卖不上好价,煤款也难以收回来。中年丧妻可以说是人生的一大不幸,上班时,我时不时唉声叹气。 “叹什么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出纳金嫂对我说。 “别看我整天乐呵呵的,儿子10岁的时候被查出患有糠尿病,每天都要打胰岛素,一月要花上几百元。”几百元的确不是什么小数目,当时下井的工人一个月也就四五百元的收入。金嫂的丈夫是技术员,工资收入也不高,有时金嫂的丈夫不得不到一些小煤矿搞一点技术指导,由于技术好,常为小煤矿老板找到煤,煤老板以高薪劝金嫂的丈夫与他们一起干,但金嫂不同意。当时矿里下海的人很多,外面的世界也很精彩。 后来在金嫂的介绍下,我与一名井下牺牲的矿嫂成了家,她有一个儿子,我有女儿。2002年5月我又通过了全国会计中级职业考试,被聘为会计师,后又成了中层领导,2004年10月街洞煤矿进行了政策性破产,我选择了买断,继续上班,小日子也像涓涓的流水,在平静中度过,一儿一女也慢慢长大,2009年女儿考取了西南大学,毕业后又考取了华南理工大学研究生。 整整三十六年没有离开过矿山,在同一个煤矿工作,直到干到退休,这是大部分我们同一时代人在矿山的选择,然而这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我想起了华为任正非,一生做好一件事,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做好这一件事,但至少几十年的坚守,等到了煤矿的黄金十年,我在郴州买了商品房,儿子与女儿都了家,如今外孙已有八个月,儿媳的预产期就在今年的九月,下一辈陆续到来,也算是对我夫妇俩的最好回报,平凡的日子也会增加更多快乐的时光,就象喝着一杯浓浓的、清香的茶,体验在矿山退休,一种时间的沉甸,一种时间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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